晏良

Mais où sont les neiges d'antan?

【舟渡】目送



前排高亮——


#架空背景时间线#

#燕公大放荡不羁准老流氓舟xA大艺术系高材生叛逆渡#

#基本ooc全篇,慎戳#




人生不过是一场场目送,成长或衰败。你是目送者,或者被目送。——陈柏清




如果说“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那么骆闻舟第一次遇见费渡,着实不是个“成功”的好兆头。

就是我们的骆闻舟同志在翻墙离校时由于只顾着避监控,没留意墙角人影,往下面甩包的时候听见一声闷哼。

于是费渡小同学进了医院。

匆忙赶过来的陶然在一边絮絮叨叨:“骆闻舟我说你什么来着,你好好走大门不行啊,还翻墙!翻墙躲监控很有意思吗?又闯祸了吧!你这个月已经被抓着三次了三次了啊,你这次打着谁了……”

骆闻舟抬头,露出一个难以言说的表情:“那怎么办,你罚我以身相许吧。”

陶然:“……”

在陶然闭嘴之后,骆闻舟心安理得地转过身,瞧在一边冷眼旁观的费渡。

费渡左胳膊吊着,骆闻舟包里塞了一堆破烂玩意,还有一把不知道他用来干嘛的锤子,只一下那胳膊就不负众望地骨折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好看。他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瞳子颜色浅浅的,会折射细细碎碎的光;皮肤白皙,额上柔顺垂下来几缕微长的黑发,一直垂到肩头;他眼睛半眯,双唇微抿,闲闲地靠在椅背上,右手手指在膝上有节奏地敲着。

还没等骆闻舟欣赏完,身后哑了半晌的陶然突然很尴尬地说了一句:“……呃,费渡?”

骆闻舟惊奇地看见漫不经心坐没坐相的费渡同志一下子收敛了全身的不忿,规规矩矩地坐起来,一脸安静又无害地打了声招呼:“哥。”

卧槽我这是打了谁啊。

后来骆闻舟才知道,费渡孤身一人来到燕城上大学,这段时间借住在陶然家,结果正拉着行李箱好好地走在燕公大围墙外的小路上就被某人的包打了个正着。

骆闻舟一脸悲伤——以后去陶然家得有个电灯泡了。

没错,骆闻舟对陶然有意思,可惜陶然直得顶天立地,一心要追他们班常宁,骆闻舟见证了无数次他在女神面前犯直男癌的沧桑。于是骆闻舟只好收拾收拾自己那点儿小心思,在“兄弟”一线前生生打住了脚步。谁知道女神还没住进他家,倒是有个小兔崽子捷足先登了。

后来骆闻舟才发现,这小兔崽子居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费渡在A大艺术系,大一新生。他是被保送来的,作品多次在全国甚至国际大赛上获奖。他不仅画对得起观众,长相也很对得起观众,再加上他那副乖巧懂事的画皮,在人际交往中几乎无往不利。

这“几乎”二字,自然是针对骆闻舟。

骆闻舟坚持认为自己跟费渡八字不合,初见时断人胳膊就是个很好的证明——他打死都不承认这是因为他自己翻墙违纪在先。两人自从认识后就开始了明里暗里的交锋,常常未见其人先闻其怼,不过结果半斤八两平分秋色,两人背对陶然时一致的无赖,倒也有几分江湖英雄的“惺惺相惜”。

打那以后骆闻舟每天早晨去陶然家都得带三份早餐。偏偏费爷还是个事儿逼,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咽下不对口的早点时表情简直像是英勇就义,还掺杂了两分委屈两分忍耐——偏偏陶然那泛滥成灾的父爱被狠狠戳了死穴,只得辛苦骆闻舟同志每天早晨骑车过两个街区买桥东头那家的包子。费渡说那家正宗。

过了很久骆闻舟才知道这是费渡那混蛋玩意装的孙子。

真,戏精上身。




日子轻轻浅浅地流淌。夏日的炎热渐渐淡去,无休止的蝉鸣不知何时止了聒噪。路边的冰激凌摊子越来越少,糖炒栗子的招牌又在街角挂起,仿佛又完成一个无可改变的轮回,一个固定举行的仪式。风一日日冷起来,若有若无的凉意开始顺着人的袖口蔓延,在喧嚷的人群中埋下秋的伏笔。

秋季,燕公大与外校一年一度的联谊活动又开始了。

校方究竟是怎样的创新,才会和一美术学院联谊?负责人究竟是怎样的大脑抽风,才会让大三学生和大一新生联谊?而骆闻舟又是怎样的悲催,才会在人海茫茫中,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费渡同学骚包的身影?

当费渡挂着浅浅微笑一身泰然自若地站在燕公大围墙之内时,骆闻舟跳动的眼角就没停下来过。

墨菲定律,诚不我欺。

直到老师拍拍他的肩膀,表示费渡将会在燕公大待一个星期,让他配合费渡完成他的交流作业时,骆闻舟还没缓过神来。

“唔……师兄?你看起来好像特别失望啊。”老师一走,费渡立马原形毕露,抄着牛仔裤兜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微长的黑发被他用发绳简单束在脑后,纯白的衬衫领口解了两颗扣子,露出分明的锁骨,袖口向上挽了挽,一小段白皙的手臂裸露在阳光之下。

性取向直成蚊香的骆闻舟不自觉地喉结上下一动,多看了几眼。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这欠揍的性格,这款真真命中他靶心——

小兔崽子。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费爷啊。”骆闻舟只盯了几秒就不自觉移了视线,瞅着他卸了石膏的左臂,怼了回去,“既然到了燕公大,麻烦您老收敛一下事儿逼的本性,该干嘛干嘛,别整天在这瞎晃。”

费渡笑了笑,没回他,估计是第一次到人家地盘准备谨慎行事,转个身就独自离去,留给骆闻舟一个背影。

那是骆闻舟第一次目送费渡。

费渡的衣角被风卷起来,微微地抖动着。他仿佛天生就是为艺术而生,即使走路也那么的艺术,像上世纪老胶卷里的人像,看不真切,朦朦胧胧的,却总让人觉得里面的东西很珍贵很重要似的。他走得十分逍遥自在,白衬衫在阳光下洋溢着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青春,骆闻舟却莫名觉得,他的背影,有些单薄了。

就像一张绘着美丽图画的纸,一切都停滞在表面,轻轻一戳,那纸就会破洞撕裂。

美丽的瞧不出来的脆弱。

骆闻舟摇摇头,一面觉得自己这多年不用的文艺细胞大约是诈尸了,一面又觉得自己居然盯着费渡背影看的出了神有点可笑——那表里不一的混账有什么好看的。

他向图书馆走去,和费渡一南一北两个方向。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最终沉默在那年处暑的微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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