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良

Mais où sont les neiges d'antan?

【舟渡】往生







是夜。天凉。

窗玻璃上一层水雾,模糊了整个世界。

费渡抱着被子坐在落地窗前,外面的街灯晕了一圈一圈的昏黄。

来往车辆鸣笛,霓虹灯四处溢彩。骆一锅今天出奇的安静,没有四处乱跳找他的铲屎官。

他意识不算清醒,好像发着低烧。骆闻舟来信息称晚上加班,不定时归。困倦自脚踝蔓延而上。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原来的房子——那称不上家。那里没有生气,只有死寂;唯一的呼吸出自他的胸腔,只是单纯地做着氧气与二氧化碳的交换。






那间地下室,是横跨生死之间的奈何桥。

尽头没有轮回,没有往生。

他下意识地瑟缩。

这对于原来的他早已不算什么。但人类就是这样。日复一日的苦楚折磨,慈悲赠予一点温存,就会贪婪,会痴念。

会向死而生。




……

……

“……费渡?!”

被人摇了两摇才看清楚来人轮廓。屋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光亮勾勒来人脸庞。黑暗的混沌掩不住眸中情绪翻涌。掌心好暖啊,他想。

骆闻舟的怒火炙热了他。他没有动作,瞳孔没有聚焦。那人瞧起来像是要骂几句解气,嘴唇翕动到底没骂出口。骆闻舟随手拉过纸抽,轻轻拭着费渡双颊。

他这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发烧了怎么不去床上躺着?”

“……等你。”

“我不是说了晚上加班?”

“我只是想等你,而已。”

“怎么哭了?”

“……不知道。”

“你这混……”骆闻舟咬咬牙把剩下的话吞回去。

费渡没有回话。

骆闻舟抱着他,他抱着被子,看外面车水马龙,人间繁华。






他忽然就很想吻一吻身后人的唇。只是单纯地想接近他,汲取一些来自他的暖。

动作快于意识。他仍旧很迷糊,却精准的覆上了骆闻舟的唇。没有吮吸啃噬,只是单纯相贴,彼此传热。

据说温度高的会给温度低的传热。可他脑子都烧的有点懵,却还是清楚地感觉到骆闻舟身上的光和热。这不对,他默念。骆闻舟按住他的肩将他转过来,扶住他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下去。费渡第一次没有主动权,十级吻技打了水漂,只是任由人倾泻爱意,用最朴实的方法。






谢君,许我往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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